第二百七十六章 顽渍(1/6)
“鹤检办案,闲者退让!”
纯血的麟驹在数百里的奔驰后也显出全力以赴来,正是发劲之时,虬鼓的肌束绷紧舒展,迸发时像是炮弹出膛;雨水打在滚烫的马肤上,要么震溅成碎沫,要么蒸腾成白热的气。
蹄子重重砸在石板上,马背上的少年俯身举牌,城门下五十人卫在猝不及防中收戟让路,任由其马速不减地驰了进去。
这样的雨天行人几乎绝迹,只两边檐下有三五成群的人坐着,说着这场来势忒猛的暴雨,裴液从街上飞驰而过,几乎是怒涛里唯一拉满风帆的船。
他直到修文馆的门外才猛地勒住马势。
这样的雨天连迎客也瞧不见了,裴液下马,提剑快步上了小楼,推开了齐昭华的房门。
女子惊讶抬头,盯着满身水迹的少年,漆黑的散发被风雨捋下来,像头雄狮的鬃毛。
“自上次离开后,许绰有回音吗?”裴液问道。
齐昭华怔:“裴少侠,馆里一应事务,都会奏往宫中……”
“不是宫中,我是问许绰。”裴液看着她,“齐居士,走之前给你留消息的那个‘许绰’,她有再给你传过什么消息,或者吩咐你做什么事情没有?”
“……裴少侠。”齐昭华犹豫一下,“我觉得恩君应该不是有意瞒你……但许恩君和殿下,一直就是同一个人啊,它们只是两个身份。”
言罢她看着少年,但没瞧见惊讶,少年只沉默了片刻:“不是的齐居士,我说的和你说的,不是同一个人。”
齐昭华没太明白:“裴少侠,总之殿下是一直在的,昨日我还入宫请见了。你讲的究竟是什么意思……我发封信帮你询问殿下也可。”
“不必了齐居士,你忙吧。”
裴液就此转身离开,也没踏进门,只留下一条水痕。
裴液出门上马驰去,齐昭华追出小楼时已只见衣影越过围墙,急如雷电的马蹄在几息之内远去。
天色将暮,大雨还没有消减的意思,元照离衙出门时,裴液已立在门边等他。
自剑赌一事之后,元照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少年剑客了,他们短暂地有过一次合作的交集,此后向两头分叉,新相没料到这里又见到他。
车夫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