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一品有多强,苏辰不清楚,或许在先天之下,可称最强。或许,比拟先天。不打一场,谁也不清楚。“好好长。”苏辰拍了拍灵种,踏雪无痕,朝宫外走去,只是刚踏出藏书楼,就看到有红轿子,自远方而来。熟悉的身影。只是白发苍苍,容颜苍老,让苏辰有些认不出来。他,着大红袍,自苏辰旁走过,独身踏进藏书楼,眸子恍惚。他是于忠。曾经的西厂主事,现在的风光无限,桀帝专宠,执掌掌印监,站在太监体系的顶点。“叶总管在时,武监局,就与旧梁各部势力,欲要捧持玄龙诏书的皇子桀上位……”“苏爷,是咱家做错了吗?”“可是……”“万民安定。”“不是你的夙愿吗。”于忠悲伤,他在藏书楼里,站在那一张躺椅旁侍奉,焚茶煮水,可是,躺椅上的人却再也等不回来了。他清茶倒水。一杯又一杯。水凉了。夜也深了。苏辰未走,在风雪之中,与天地相融,张口,却不知如何叙说。他,就这样注视着于忠。“苏爷,到底还是小忠子太没用了,没法追赶上你的步伐。”“就连宗师,也无法突破……”于忠在躺椅上,叙说着琐事,仿佛躺椅上,跟天武年间一样,坐着那个懒散的玄色小太监。苏辰站在他身侧,在认真倾听。于忠不知。他想见的人,就在身旁。最后。于忠痛哭。“苏爷,你知道吗?”“桀!”“杀了青雀……”“而我,竟然还以您的名义,为他站台,助他坐稳了这梁人天下的皇位。”苏辰沉默了。青雀。哪怕过去六年,他都记得。那是个叽叽喳喳的少女,真的如同一只青雀。一个愚蠢的少女,竟真信了他的鬼话,信他只是一个普通太监。只要是他说的,什么鬼话,都愿意相信。一个想保护他这尊风雪剑仙,天下第一修行的少女。恍惚。他回到了那夜。墓前。大雨。他为少女执伞。少女握住了他的手,眼神无助,仿若再说,不要抛弃我,我只有伱了。原来,桀,杀了她吗?为什么。难道就为了那一把龙椅?桀,不是这样的人。苏辰想这样说。可。一股悲伤,环绕在他心头。原来。这一只青雀,在他心里,有这么大的份量了。“苏爷!”“西厂是许公留给您的剑,可我却没能剑斩向伤害你的人……”于忠在痛哭。没有雨。他,在流泪。于忠快死了!他,太想追上苏辰的步伐了。可惜。他天资浅薄,靠半根千年人参,自三品踏一品,六年过去,绝巅,就是极限了。他冲宗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