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三章:辩者,形名之学,虚实之辨(1/5)
曲终,人散。话尽,众别。在千来稷下学子起身离席欲走时。在公孙龙的弟子眼含热泪时。在诸子为公孙龙将离世而有悲意时。嬴成蟜对公孙龙执弟子礼,再度开腔,唱起大戏。稷下学子议论纷纷。“白马非马论?不是已经论过了吗?”“这是要替孔穿子报仇吗?长安君不会以为自己在白马非马论上能论过公孙龙子吧?”“不要小瞧公子成蟜的学问。两个月前,我听相夫先生讲过一堂课,那堂课叫道义石头论。相夫先生说,此论是公子成蟜与邓陵学子论战时所说。”“道义石头论?道义和石头为什么能论在一起?”诸子神态各异。孔穿面上浮现期待之色,喃喃自语:“公子的道义石头论,虚言还要多过白马非马论……其也是一位辩者啊。“辩者之言无法反驳的原因就在于虚实相间,让人难以分清。“希望这场辩者互论,能让我知道公孙龙子的学问。”邹衍仰头望了望天空,日头下落。稷下先生慎至坐在邹衍旁边右侧草席上,察觉邹衍动静,轻声询问:“子秉还能撑多久?”邹衍沉默片刻,摇摇头:“不知。”慎至微微皱眉:“子秉受了君之阴阳术,君不知道?”邹衍指着天空:“阴阳术已经到时间了。”慎至动容:“子秉现在还能活着,是靠一口气!”邹衍颔首:“五行失调,阴阳离散。“子秉如今还未倒下,全凭心中那一口气。“他以这口气强聚阴阳五行,行逆天之举。”稷下先生鲁仲连坐在邹衍左侧草席,闻言沉声说道:“这就是子秉之心性,他从不服输。“他效忠了大半生的主君轻视他,他立即辞行。“平原君没有挽留,他便真的走了。“他没有向人低过头,也不会向天低头。”邹衍斜后方的稷下先生彭古呼一口气:“请诸君止语,再说下去,古便听不清公子成蟜和子秉的论述了。”高台之上。本来油尽灯枯的公孙龙好像重活了一世。皱纹密布、死气弥漫的老脸露出睥睨天下之姿态,双目中的精光驱散了疲态。“竖子刚闻听孔穿与老夫之论战,竟敢请教白马非马论?”老人嘲笑说道:“老夫真不知该说你是莽撞,还是无知。”“论!”老人舌绽春雷:“尔等以为白马是马,只得在心中也!到老夫面前,无人可驳白马非马!”嬴成蟜沉声道:“白者,色也。“马者,形也。“白马者,色、形之合也。“故,白马非白,亦非马。”公孙龙:“……”老人拢了拢耳朵,不确信将死之身的耳朵好不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