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44 敬而远之(2/6)
裴元上船不久,陆续有客上船。
能上官船的要么是朝中官员,要么就有功名在身,裴元猜测着哪个是王守仁,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听。
对于裴千户来说,这种人物敬而远之就好了。
王守仁的老爹是堂堂的南京礼部尚书,王守仁自己又文韬武略无一不精,除此之外,还有个大好的科举功名。
这种人物哪是裴元能够招惹的。
光凭和严嵩那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,硬要往上凑,确实有些勉强了。
至于心学,那更是裴元躲都来不及的东西了。
对于“以士大夫治天下”的大明朝来说,现在还不能有这么牛逼的学阀存在。
大明朝也不需要一个活的神。
而且别说活着了,王守仁死后还没凉透的时候,朝中主政的文官们就以王守仁“事不师古,言不称师。欲立异以为高,则非朱熹格物致知之论”等罪名,把他的爵位给撸了。
——“追夺伯爵以章大信,禁邪说以正人心。”
那可是王守仁辛辛苦苦平定“宁王之乱”得来的伯爵啊!
得亏王守仁还有点军功,不然看文官们的架势,都够把王守仁掀开棺材板,再枪毙个十回的。
所以心学这个大坑,不是裴元现在能踏足的。
若是等到裴千户的儿孙辈,或许还可以讲讲,自己父祖和王圣人曾经在镇江码头同船渡的交情。
至于现在嘛。
裴千户才是从今,往后,最靓的仔。
行船的时间不长,路上却下了一场雪。
或许是因为有船坐,又有船舱避风,裴千户的心态也大有不同。
裴元揣着袖子上了甲板看雪,正见有人在船头独立。
裴元在侧面看了那人几眼,瞅瞅他那气质,又估摸了下年龄,知道大概便是那个给出了儒家方法论的王圣人。
圣人在船头,裴元去了船尾。
有人思考给世间人一个活法的时候,也有人要自己走出一个活法。
可惜没有一个目击者,记录此刻的传奇。
裴元抱着袖子,感动了自己一会儿。
前方瓜洲渡,已然在望。
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