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深圳工地的打桩声（上）(1/3)

    在繁华喧嚣的上海华侨商店里，透明的玻璃柜台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。王淑芳站在柜台前，微微颤抖的双手正仔细地数着那一沓外汇券。她那略显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每一张券面，仿佛它们是无比珍贵的宝物。

    王淑芳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柜台上摆放整齐的瑞士巧克力上，心里想着要给瘦弱的女儿买一些补充营养。然而，当她满怀期待地指向那些巧克力时，耳边却传来了售货员不屑一顾的嗤笑声：“这可要侨汇券的哟，侬有伐？”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，让王淑芳瞬间涨红了脸，心中满是尴尬和无奈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一个身穿卡其色风衣、身姿挺拔的男人突然插到了王淑芳前面。只见他潇洒地将手中的几张钞票递给售货员，用带着粤语口音的普通话说道：“来两罐克宁奶粉，我用港币结算。”说完，还得意地瞥了一眼身后的王淑芳。

    王淑芳有些失落地低下头，正准备离开时，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张纸片。她弯下腰捡起来一看，原来是远在深圳的儿子陈默发来的电报。上面简短地写道：“母购万宝路十条。”看到这几个字，王淑芳不禁皱起了眉头，脑海中浮现出丈夫因为常年抽烟而咳出的那一口口黑痰。想到这里，她咬咬牙，毅然转身朝着药品柜台冲去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挤到了药品柜台前，王淑芳已是气喘吁吁。她急切地拿起一瓶哮喘喷雾剂，想要看看说明书了解一下用法。可是由于过度紧张和着急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，滴落在那张薄薄的英文说明书上。不一会儿，说明书就被汗水浸湿，原本清晰的字迹渐渐变得模糊不清，最后竟化作一团蓝色的墨渍。

    "陈先生对注塑工艺很了解？"日本课长推了推金丝眼镜，"我们正缺..."话音被刺耳的哨声打断，保安揪着个女工冲进来："她偷集成电路板！"

    陈默认出是火车上的爆炸头。女孩的蝙蝠衫撕破了，磁带盒从裤兜散落——全是空壳。他忽然用日语说："课长，贵司的次品率该用质量小组改善。"这是2025年日企管理课的知识，此刻却震住了全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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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位于淮海路上的那家信托商店，其老旧的铁栅栏在微风轻拂下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吱呀声。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