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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废与不废(3/4)

道:“王胜之真好学之人,可惜恃才傲物。”司马光道:“明道先生,无事不登三宝殿,此来有何事教我?”程颢执礼而答:“不敢当,只是有一事不明,司马公甫至京师,便急呈《乞开言路札子》,但其中有一言‘对百姓无产业之人,虑有奸诈,责保知在,奏取指挥,放令逐便。’何意?”程颢在问司马光,对于没有产业的老百姓,必须有人作保才可以发言。司马光道:“明道先生博通经史,岂能不知?”程颢道:“王介甫曾言‘更改法制,与士大夫多为不便,与百姓何为不便?’”“今司马公不许黔首进言,却是要让谁人开口?”司马光道:“有恒产者有恒心,无恒产者无恒心。这是孟子的话,天下政事当然要让有恒心恒产者来言之。无产者言之,只恐是胥吏教唆。”“我当年不能以至诚格君心,遂使安石独担其咎,深责之。”程颢问道:“司马公,新法之行,乃吾等激成之。当时自愧不能以诚感上心,遂成今日之祸。吾党当与安石分其罪也!”“元丰章公寻了一条路,以经济济之!还望公稍缓其事,废法之论。”司马光听程颢之言,摇头道:“章度之之法与王介甫之法,诚五十步笑百步尔。”程颢道:“那司马公可知章公正要回朝,他与我言之,要调和新旧。”司马光道:“调和?一厢情愿之言。”“我尽读章公这些年的奏疏文章,未见得比三经新义高明多少。”程颢知道司马光有‘尽阅对手著述’的习惯,连王安石的‘三经新义’,司马光也是极熟。程颢问:“保马法可暂留否?”司马光斩钉截铁道:'必废!'“保甲可不废否?”“必废。”程颢着实不忍心言道:“总不能连免役法也废了吧!”司马光巍然不动:“必废!”程颢忍不住站起身子,司马光这花岗石脑袋,真是一句话也说不通。见程颢欲行,司马光则道:“吾闲居十五年,本欲只求一散官,奈何太后召我回朝,欲以门下侍郎拜用!”“但我这些年人早已昏昏聩聩,故事也多有遗忘,新法固然是四面如墙,但如今朝中士大夫,我所识者也不过百之三四罢了。”“我犹如一黄叶在烈风之中,摇摇欲坠也!”司马光说到这里,程颢见他牙齿脱落干净,浑身瘦骨如柴,真的就是一片黄叶在秋风中颤颤发抖的样子,哪得有几天好活。程颢想到自己与司马光相交几十年,对方无论人品学问都值得自己一生师从,唯独这废除新法之事,怎就是如此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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