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八章 风霜行(7)(1/13)
就在谢鸣鹤突然陷入迷茫的时候,河内的风停了。之前几日,先是下雨,嘴上说着没有变冷、没有变冷,可几日雨水之后还是明显冷了,然后就开始刮风,河北初冬的这个风,不敢说与河南五月的雨相提并论,但也差不离了。尤其是隔了一日,地上干了以后,风卷起扬尘,那个味就对了。到了这个份上,便是体感上不冷,实际上一日冷过一日。此时,根本不需要任何本地人讲解地理气候,双方上下都可以想见,等到下个月月中的时候,就会例行结冰,大河开始凌汛,到了腊月就会封冻,然后开春再凌汛,也不晓得中间会不会下雪,有没有寒潮,会不会有大风……这些可不是什么小事!恰恰相反,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,气象、气候变化对于正在河内对峙的三方几十万大军而言,真是要命的事情。所谓水火无情,冷暖自知,这点从称赞一个大宗师时说他几乎能引发天象就能看出来,换句话说,这天象变化引发的影响对于军队来说,真比一个大宗师来的强。于是乎,那日大战后,刮风下雨期间,双方不约而同选择了避战……毕竟谁也不想打到一半,来个妖风四起,全军崩溃;或者战至暮色,当夜大雪,生者皆伤,伤者皆死。可现在,风停了。要不要打?答案是当然要打。这些也不是什么废话,因为战争对人的摧残太严重了,经历了大半个月的对峙,连续打了四五场后,说出这话本身就代表了极大的勇气。像李定那种,闻战则喜,将战争的一切视为乐趣与成就而孜孜不倦的人太少了……战争开始以来,三方、乃至于四方的政治领袖们都是煎熬的,生怕一个不小心,自己本人外加身后的军政集团一朝崩塌;下面的军士更不用说,双方都在拼尽全力维系士气,怕的是什么?怕的就是这些基层军士、民夫直接崩溃。而如果最上面和最下面都是提心吊胆,煎熬难耐,那敢问中间的人?当然,还是那句话,李定是个例外……可其余人,只说黜龙军这边,徐世英战战兢兢,紧绷的如同一张淋湿的弓,不晓得还能不能拉的响,马围兢兢战战,却似一柄豁口的剑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,还有雄伯南、徐师仁、单通海、刘黑榥、魏文达,乃至于尉迟融到寻常头领之患得患失、焦躁失控,也一个比一个清楚,倒是王叔勇、秦宝、阚棱、韩二郎等寥寥几人,方显从容。可这几个人,也是有说法的,王叔勇是政治底子太厚,自己主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