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殿下信我么?(1/5)
夜宴散尽,朱瀚未即回府,而是缓步于御花园一隅,与朱标并肩而行。“皇叔今日之言,实出我意料。”朱标轻声开口。“我知你担心沈浮性格难驯,但正因他目中无人,才不易为人所用。”朱瀚目光平静,“你需有人替你言你不便之言,打你不敢之脸。”朱标忽然问:“若陛下最终不容我,又该如何?”朱瀚停下脚步,转头看他,“皇兄容不容你,不在今日之局,而在明日之变。”“变?”“你需一步步,将不可控之人,变成你可信之局。”朱标眼神深了,“你是说……朱棣?”朱瀚微笑不语。翌日,朱棣入宫谢恩后,未即离去,而是绕道至翊善殿。“太子殿下若真有意修书院,不若由臣弟献上图纸。”朱标一惊,“你有图纸?”“父皇多疑,我等为子臣者,应代他忧虑。”朱棣缓缓开口,“臣弟不过尽一份孝心。”朱标接过图卷,眉头微蹙。朱棣笑了笑,“臣弟不过尽心。太子可放心,臣弟绝无二意。”他退后一步,行礼如仪。而朱标,立在殿中,手中图卷沉如千钧。窗外,风拂起檐角轻响,如敲暮钟。不远处,朱瀚立于回廊转角,负手而立,静看这兄弟二人你来我往。眼中无喜无怒,只有深不可测的寒光。“棋,才刚开。”他低语。夜深,王府静得连灯芯燃裂的轻响都清晰可闻。冯解站在偏厅窗边,衣衫未解,双手负在身后。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狭长,斜映在花纹砖上,仿若另一具沉默的自己。忽然,外院一阵微风卷起一片枯叶,贴地滚动而来。冯解转身,低声吩咐道:“把窗关了,今日风不对。”侍从正要上前,冯解又道:“等等。”他缓缓走至门前,自手推门,却并未锁死,而是微掩。他坐回案旁,取出一枚小印,轻轻按在帛纸之上。印面为“慎独”二字,古朴苍劲。不多时,一道人影悄然出现在门外。他未言语,只是将一只青布小囊轻放于门口。“今日已晚。”冯解的声音从室内传出,淡淡的,不带起伏,“你若还不肯开口,我便不再收你的东西。”那人犹豫了片刻,终还是跪坐于门口,声音极轻,“冯都头,我……我本不欲卷入,但那日你救我一命,我……”“我救你,不是为听你赘言。”冯解打断他,“你说,林弘让你做什么。”“是……”那人声音带颤,“是让我暗中引开尚药局的值守,使他能于三更前后带人进入旧藏库。”冯解眉头轻蹙,手指轻敲案几,“旧藏库……他取何